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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错误 (第2/3页)
叫太宰治。” 埋葬掉那个津岛修治的名字,从此以后做自己命运的主宰。 艾尼亚倒不是甚尔想象的那种喜新厌旧的性子,小姑娘把谁是必须要牢牢抓住的哥哥,谁是可以拿来摆弄取乐用的小狗分得明明白白,下了车就又自觉地抓住甚尔的手,哥哥长哥哥短起来,哄得甚尔又不自觉地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新认识的同龄人的确带给她新鲜感,不过在一路上的瞎聊中已经散去了一半。并不是说太宰治是一个无趣的人,只是这个孩子足不出户的童年太过无趣,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题能够让跳脱的艾尼亚感兴趣超过四个小时,已经足以让甚尔刮目相看。 说来也是个可怜人,按理来说本名津岛修治的太宰治,是不应该姓津岛的。 这个自明治维新以来已经盘踞在京都数百年的家族,一直在政坛上扮演着主张革新的激进派。但与政治立场截然相反的是,这个强调权威的家族内部却十分看重血统与传承,一层层的规矩家训压下来,让天真烂漫,生性热爱自由的小女儿滋生出悖逆之心。 然后轻而易举地就被有心攀附上流社会的乡野小子给勾走了魂。 太宰治的父亲有着风流倜傥的好皮相和能说会道的好舌头,在第一次异能大战后思想剧烈革新的年代,撕开了高墙的一角,把一个全新的自由天地展露给这个藏在深闺里,整日被逼着学习茶道花道的娇小姐看。 「跟我走吧,我来带你看这个世界。」 头也不回地就跟着一无所有的男人逃离了这个让她喘不过气的家,留下暴跳如雷的父亲还有担忧但又责怪她不懂事的哥哥。 俗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 从梧桐树枝上飞下来的娇小姐,即使自愿来到草窝里住着,身子骨也受不住整日的cao劳。只摸过瓷碗和花朵的手,怎么受得了在冬日的冷水里搓洗衣物的刺骨冰寒?吃惯了私厨精心烹制的料理,又怎么咽得下顿顿都是寡淡的茶泡饭? 太宰治母亲脆弱的身体在还没有和他父亲在一起之前,叫富家小姐含羞待怯的娇柔,在一起之后就成了终日不事劳作养得一身富贵病。在怀了太宰治后柔弱的身体变得愈发差,而想要借勾搭女儿而攀高枝的男人低估了大家族为了脸面可以有多么冷酷。 太宰治的母亲被家族除名了。 空有副好皮囊的男人和天真烂漫到愚蠢的女人,都没有想到津岛家族的族长为了不沦为其他家族的笑柄可以有多么狠心。没有给女儿回头的机会,冷酷的父亲直接使了点小手段,给女人举办了一场虚假的葬礼,亲手埋葬了这个「没有福气」的女儿。 失去家族作为后盾,太宰治的母亲最后的利用价值只剩下漂亮的脸蛋和身为女性的身体。因为拐跑小女儿而被津岛家族彻底封杀的男人再也没有出头之日,所有的怒火燃烧到了女人身上,从此身上带伤是家常便饭。 路是自己选的,就这么隐忍着过下去吧。 所有的悔恨与憎恶都在一下一下的拳头中化作痛苦而破碎的呻吟,怀里紧紧抱着的婴孩成了女人暗淡无光人生中唯一的希望。 可很快她的希望也要被剥夺了。 男人因为缺钱,要把她的孩子卖给一户生不出孩子的人家。 「反正你还能生,这一个就先拿去给我救急。如果还不上钱,我们两个都得死!」 凭什么呢? 你欠下的赌债为什么要我的孩子去还? 这就是你要带我去看的世界吗? 这样的世界好看吗? 怨恨已经酿成毒酒,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一声声质问化作银色的流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如梦初醒般,愚蠢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