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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一架架的飞机停的好端端,我瞧了瞧手上的机票,直飞广州要两个小时左右,抵达时大概快五点了吧。 转头看着一个个旅客登上了客机,自己坐在这,有点像是用旁观者的角度在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虽然本来就是旁观者,不过想表达的却是更深刻的,就像是在电视机前的观眾那样,在没被发现的角落里,自己就是那双关注他们的眼睛。 飞机起飞后,很顺手的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耳机。 躺在还算舒适的飞机座椅上,闭上眼,却再度浮现那天的情景。 阿呆跟霏霏的眼泪,被带到教官室的问话,自己恐怕已经被当成危险人物了吧。 廷亦隔天之后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或者是我们疏远了,远的不再说一句话,不会在路上互相招呼,不会,如同以往。 胖熊跟小南也不敢过来多问什么,也是,那可不是什么解释一下就能带过的。 令我意外的却是胖熊反而常来关心我,一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一下问我要不要去打球,连买个饮料都会问要不要帮我带一杯。 「他是有成长的,变得好相处,变得收敛,变得懂得关心他人。」 当小南这么说时,我才发现自己的世界从以前开始都是围着廷亦打转。 也该放眼看看周围了,关心我的,值得我关心的。 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廷亦让我一时间不能接受,那也没必要把自己逼成神经病。 至少为自己而活。 九月的广州有着十分宜人的气候,当我步出机场呼吸着这片土地的空气时,我才认知到这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台湾。 周遭的人们不像在台北般簇拥忙碌,夹杂的各地方言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却有莫名的亲近感。 这些年都忘了,自己本来就是广州人。 李孝仁是外公将我带到台湾后取的名字,户口名簿上登记的是这个名字,身分证上也是这个名字。 但我却还有个丢不掉的名字,父亲取的名字。 「请问是李旬同学吗?」 当我享受着这片天空,后头传来的却是一道清脆的嗓音。 单听声音这人应该是女的,不超过20岁,至少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小女孩的稚嫩。 当我转过身后我才看清这声音主人的脸庞。 一张瓜子脸上是中国标准的丹凤眼,有点稀疏的剑眉让她的神色多了一丝不怒而威的气势,刚过耳的头发上有几撮桃红色的挑染,以女孩子来说稍嫌宽厚的臂膀看起来蕴含十足爆发力,七分棉裤下看得出小腿常受到锻鍊。 女孩的手上有着一张厚纸板,上头写着「欢迎李旬」。 好嘛,要嘛是我走的太匆忙,没注意到她的牌子,不然就是她刚刚不知道去哪了,因为我过海关的地方可是望了好几分鐘。 「你好,我是李旬。」放下行李,我伸出手,试图表示这种国际礼仪,友好。 她却没有伸出手,淡淡地看着我,让我停顿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点尷尬。 乾笑两声,我收回了手,跟她点头示意。 没想到她却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奶奶说跟男人握手会怀孕的,咱还是拍拍肩得了。」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哪家奶奶这么教孙女,握手会怀孕,哪睡一张床起不要临盆?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震惊了,她笑了出来,说逗我玩的,抓过我的手握着「我叫姜华,不过大家都叫我小牛,你也这么叫我吧。」 她领过我绕出了机场,到了外头一辆小巴跟前叫我等等,她一股溜的上了车去,当她下车时,后头还跟着三男两女。 「这些都是我们的那层楼的伙伴,认识认识,接下来这两礼拜互相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