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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 (第3/5页)
可他却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可是这件事瞒的那么深,你是怎么怀疑的呢?从咱们家老头子那看出来的?还是说”,ENTP凑到了INFJ面前,低下头和他平视着,视线相接,INFJ率先撇开了脸。“哥,你调查我?”。 INFJ想拿自己修改了无数遍,用于ENTP意外发现自己计划时精心编造的借口搪塞过去,那个故事的细节,时间点,原因,巧合,无一例外地完美而精确,INFJ可以确保说出来之后ENTP足够相信七八分,可他看着ENTP抽血之后仍旧苍白的唇,嘴唇嗫嚅着,想开口说些什么,ENTP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看我抽血之后表现和其他人不一样才确定的?所以你一直紧张我的情况,是怕我死了吗?”。 “嗯”,怕你死了。INFJ在心里补充道,可他对着ENTP,却说着,“万一你死了,叔叔那边不好交代”。 “我爸那边?”,ENTP感觉好似有一团烈火在胸前灼烧,理智化为野兽,叫嚣着要撕破这具人形皮囊,他想掐着对方的脖子质问,想拿自己生命要挟,想拿出秘密做交换,无论什么,只要能撬开面前这个咬的死死的蚌壳。 可他又无法保证,自己无法掌控这个人,他嘴里的话,ENTP真的分辨不出真假。 于是当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反驳,无论INFJ嘴里说出什么,反驳,说怕自己死要反驳,说怕自己死不掉也要反驳,说恨自己要反驳,说爱自己也要反驳。 他在骗人,谁先交出全心全意的信任谁就是输家。 要抓住对方话里的纰漏,要把对方的主张曲解成普遍而绝对的,再根据自己曲解出的含义驳斥对方,所以他恶毒地开口:“我爸那边你难道不应该盼着我去死吗?”。 他讨厌我,INFJ想,他真的好恨我。 心脏像是吸满了汁水的海绵,饱涨着催人落泪的酸楚,INFJ抬头,觉得自己笑得大概又丑又勉强,“怎么会呢”,他说。 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盼着你死,我也不会啊,他想说。 可他记起ENTP对自己不加掩饰的排斥、不知因何而起对自己的好奇、对自己的试探。 ENTP是个优秀的辩论家,INFJ清楚,那么自己怎么可能在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个确定的结果的前提下,说服对方呢? 自己做的每件事在对方眼里都是居心叵测,况且,INFJ又想到自己有意无意暴露出来的,两人可能曾经相识的举动,可ENTP似乎真的忘记了。 卫生间里的试探与其说是ENTP想确定INFJ是不是那个人,不如说,他想先排除INFJ是那个人的可能性。 只要不是我,谁都可以,是吗?INFJ抬起头看进ENTP的眼睛,无声反问。 可不管怎么说,INFJ想,要不自己还是勇敢点,万一呢? 万一那个最小可能的事情被自己碰到了呢?在这个前途未卜的房间里,万一明天自己就可以死掉了呢?于是他盯着ENTP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永远不会盼着你死的”。 像是勇士坦然走进绞刑架,INFJ在这句话落下后,心里竟然感受到久违的平静。 就这样吧,INFJ想着,无论ENTP信或不信,自己的意愿已经传达到了,现在主动权握在ENTP手里,天平因为赌徒的私心而倾斜,这场赌局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赢家只会是他。 可面前的ENTP却并未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口头上的回应,他只是缓缓地又走得近了些,伸出手环住INFJ的腰,把头埋在了INFJ的肩膀上。 博弈的囚徒默契地露出手上所剩无几的砝码时,要么他们已经握手言和,要么是其中一方稳cao胜券。 INFJ不知道自己和ENTP现在到了哪一步,但绝不是握手言和的地步,他努力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伸手拍了拍ENTP的后背。 心底有个自己也不敢深想的荒谬猜测,为什么?ENTP为什么在今天如此看重自己对他的生命有多在乎?于是他问道:“ENTP,你看过今天的任务了吗?” 怀里的人没说话,INFJ的心又沉了几分,他又加重了几分语气,“ENTP,今天的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