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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恒】遨游 (第2/8页)
对景元超乎寻常的热情和依恋,没了理智的约束,全凭本能行动的小龙像是他那疏离冷清的壳子上的小小裂隙,足以从中窥见他那沉默却厚重的涌动情愫。 景元没再出声,只是勾着嘴角不出声地露出点笑意。他端着茶杯一点一点将那上好的鳞渊春茶饮尽,末了方才慢悠悠地开口:“茶叶是上好的茶叶,只是这水略有些凉了。若还要饮茶,便待我去取个小炉来温些水。” 说罢他就起了身,刚迈了一步出去,便感觉衣角被轻轻牵住。他回过头看,丹恒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盯着桌上茶盏里上下漂浮的一小片茶叶梗,伸了左手去拉他的衣摆。于是景元便也握住了他的手腕,转回身凑近了些,俯身吻上了他的耳尖。 于是这之后的一切也都是心照不宣,水到渠成了。 景元后退了两步先在丹恒的床榻边坐下,又拉着丹恒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仰着脸笑眯眯地用金灿的眼睛去瞧他。丹恒被他这样直直看着,即刻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若他不主动跨出这一步,景元便会坐在这里望着他的眼睛看到天明。他只好偏了偏头,避开那让他面红耳赤的凝视,扶着景元的肩膀跨坐在他腿上。 还没待他坐稳,温热干燥的掌心便贴上了他的后腰,略施了点力将他往怀里揽去。他衣衫大敞着,又被景元的胳膊牢牢圈在怀里,他的胸膛便只与景元隔了一件薄而软的里衣,两人紧贴着的地方给他传递着略高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搏动,他因那点紧张羞赧而紧绷着的身体也便放松了下来,下颌抵着景元的肩膀,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在毛茸蓬松的白发里蹭了两下。 景元也乐得见他扔了平日里不近人情的清冷架子,整个人软软贴在他怀中的这副粘人模样。他抬起一只手隔着那乌黑柔亮的长发抚着丹恒的头顶,一手探进发丝间贴着腰窝慢慢地揉,待到怀中人的呼吸心跳声都平缓下来,胳膊松松环住他的腰时,他才偏过头去舔吻那软韧的耳尖。 “准备好了吗?” 丹恒没再出声,只是将手臂收紧了几分。 于是搭在丹恒后腰的那只手向下移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他尾根与后背衔接处细小的鳞片缓缓滑动。景元侧着耳朵去听他呼吸声,手上加了点力道抚上那莹润坚硬的鳞片。 几乎在手碰上鳞片的一瞬间,景元便感受到丹恒整个背骤然紧绷起来,急促的呼吸声间夹着痛苦地颤抖,揽在景元身后的手也紧紧攥住了衣摆。于是景元更用力地将丹恒抱紧了些,贴着他的耳畔柔声引导,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放松,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丹恒,丹恒。” 龙尾本是持明一族的敏感之处,景元还依稀记得从前日子里丹枫的龙尾被他轻抚时,眉眼间流露出难掩的春色与缠上他手臂而不自知的尾尖。而当他那日循着记忆将手搭上丹恒的龙尾时,怀中人却突然背脊僵硬浑身战栗,尾巴狠狠抽在景元小臂上。顾不得自己胳膊上浮出的一道宽长的红印,他连忙捧起丹恒的脸,见他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满脸透着被过去记忆淹没的痛苦神情,景元的心中便登时有了答案。 强制退鳞转生乃是大辟之下第一严苛的刑法,但若要论起折磨人的程度,直接取人性命与这种极刑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穿过琵琶骨与锁骨的铁链将昔日龙尊拴死在阴湿的囚室,尺木缚锁封印住他全部的龙力不得反抗,一片一片青碧色的龙鳞连带着血rou被生生扯下,落在他身下堆成小丘一般。即便是经历了化卵重生,但这不完全的退鳞之术不仅让现在的丹恒保有曾作为丹枫的记忆,那极端的苦痛也如同烙印在他的灵魂上一般久久难以消散。 想要忘却过去的记忆无异于痴人说梦,一味逃避掩盖只会在回忆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只有直面过去的同时留下当下新的回忆,才能彻底从这泥沼中挣脱。 自那之后,列车经停罗浮或停靠在临近的星球附近,丹恒便会前来找他。前世的记忆让他天然带着对景元的亲近感,而在建木一战互通心意后,他也愿意在景元前袒露些许曾经的脆弱与苦痛。从曾经一个多时辰才能从过去的惊恐中缓缓脱身,到如今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便可平息涌动的记忆,他正一步一步褪去过去沉重的镣铐,真正地蜕为新生。 “已经……没事了。”他的声音从景元的颈侧传来,他的脸还埋在那蓬软发间,连带着声音也比往常低哑了几分。 “你若还能受得住,我便继续了。” “继续吧。” 于是景元的手又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