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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失忆之忆 (第2/3页)
成了桃花楼的妓子?” 两个月前,玉满楼在犄角街巷里偶然遇见了柳韵织,见她虽横挎竹篮,身着布衣,但姿色绰约,气质不凡,便上前询问她家住何处,有无生计,又暗自揣度,觉得她像是家道中落的名门贵族之女,便问她有无才艺傍身。听闻她会拨弦奏琴,玉mama二话不说将她拉去桃花楼,给了她一面琵琶让她拨弄,一曲听罢十分满意,当即问她有无意愿来楼里作艺妓,又怕她这般才女被哪日隔壁乐坊相中,还开出诱人的条件,说不仅包吃包住,而且第一个月赚得的赏钱她只拿五分。柳韵织觉得这好歹也算个营生,玉mama日后应当也待她不薄,所以便答应了。 许华羡继续问道:“你可知碧木镯是何物?” “碧木镯?从未听闻。” “卜籍也未曾向你说起过吗?”明明当时卜籍也在场,他不可能不知此物。 “未曾说过。此物很重要吗?莫非阿羡那日在桃花楼,来我房内要寻找的就是这个镯子?” “没错。你先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了何处?” “阿籍说,他带着我从柳府逃离之后,就去徐州投奔了我的姑母。我姑母家本就拮据,她自己便有两个孩子要养活,所以在他们家,我也只是勉强为生。三四年之后,姑父被贬,姑母家过得一日不如一日,看我人也长大了,她便说,让我自己出去寻点营生。我也不想再拖累姑母,便向她辞别,同阿籍离开了徐州。” 许华羡心想,徐州的确各方面都落后一些,若想在外谋生也缺少路子。 “两年之内,我和阿籍一路北上,也曾在别的州县停留,最后决定在江州城安住。其一,也是因为我的病,其二,则是因为江州繁华,想来容易寻得生计。” “所以你是说,这些事都是卜籍后来告诉你的?” “嗯。我醒来之后,有一种内心深处的意识——我叫柳韵织,我父亲是锦州知州柳磐梁,而多年前家里横生变故,爹娘不幸去世,我如今只有孤身一人。除此之外,其余的事,都是阿籍说与我听的。我一醒来,阿籍就在我眼前,我当时只觉得他亲切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那你可曾觉得我亲切熟悉?”许华羡转过头问她。 柳韵织将他的脸从乌黑粗亮的发丝品到凸起顺滑的喉结,又再次慵懒地抬眸,与他那双略显楚楚可怜的眸子对视许久,浅笑道:“不觉得。”那日在桃花楼看见许华羡的第一眼,她便讶于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如此符合她取向的长相。 她又道:“不过,我隐约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出现在我身边。但他的脸是模糊的,像在灰影之中,他同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就如同撕坏了的小人书,只剩下零散不清的图画,无字无声,没无头无尾。” “如此说来,这个卜籍,实际上也是个来历不明之人。而你只是觉得他亲切可靠,便轻信了他所言。” “阿羡是在怀疑他对我说了谎话?可阿籍为何要编造这些来骗我?” “不无此种可能。”许华羡想的是,柳韵织方才说的这番失忆原委及多年经历,虽然表面天衣无缝,但事实若果真如此,那他先前不可能在各地打探不出她的半点踪迹。 “那依阿羡之言,阿籍精心谋划,煞费苦心,先是让我失忆,后来又编出这么多过往之事让我知晓、相信、记住,无非就是想让我成为柳韵织。也就是说,我有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柳韵织。” “你是。”许华羡正视着她的双眼严肃道。只不过他怀疑卜籍和青嵩暗中勾结,将柳韵织送至自己身边别有目的。 他别过脸道:“但你不该无条件相信他。”她不该相信一个来历不明、不知底细的陌生人,而应该,不,只是许华羡希望她能够相信身份清白、知根知底的自己。 尽管醒来之后的事也让柳韵织觉得蹊跷,江州,柳府,失忆, 她也想弄清楚在这里发生的所有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