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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娘娘的骨灰,我知晓让他办此事,实为不妥。只是,此时为凌叔叔所托,虽有大不敬之行,但北儿还是想大胆一试,还望兄长应允。”历来帝王在故去之后,大多都是与皇后同葬一处。沉桓系皇后所出,而她此时让他将容妃的骨灰摆入帝王棺椁,着实不妥。“好。”沉桓的声音沙哑,却回了她一个无比坚毅的答案。“多谢兄长。”沉以北又行一礼,轻声道:“兄长且先行入内,北儿随即便来。”虽说尹子鸢之事被国丧所压下,但她已然不能再如从前一般,无所避讳。沉桓是幸运的,沉萧守就只有他一个儿子,没有皇子争位,没有同室cao戈。虽说服孝三年,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沉桓还是顺利继位了,只是,尹子鸢却未被封后。依祖制,太子妃是太子正妻,那便是将来皇后,无人可取代。可如今,沉桓却以国丧为由,不封名号。尹家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国丧期间,禁演乐,禁嫁娶,官停百日,禁屠宰。这些,都是规矩。昭容自琼川赶来时,沉恒已经继位,她入宫拜见新皇之后,便去了沉以北府中。屋外大雪纷飞,如今已至年节,可国丧之期未过,各家各府中,都见半点喜色。沉以北怀抱着吱吱坐在火盆旁,她的头发披散,身上裹了一件白狐大氅,手中执了一卷书,背靠着一个矮桌细细看着。“虽说国丧之期,不得盛装打扮,但你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又是何故?”昭容匆匆而来,肩头的霜雪遇着屋内的热气,化为水滴浸到了衣裳内。“母亲来了。”沉以北将书卷放到一旁,执起身旁手炉递到了她手中,道:“母亲先暖暖身子,去去寒气。”说罢又侧了身子去斟茶水,她怀中的吱吱翻了个身子,跳到外头,钻入大氅。“尹子鸢之事,我听说了。”昭容的双手反复摩擦着手炉,许是一路急行,寒风入喉,她的嗓音竟也带了几分沙哑。“如今国丧未过,想必也未有人会复提此事。”沉以北将手中茶盏递了过去,拢了拢衣襟,道:“母亲此次回来,打算住多久?”“我来看御风。”沉萧守故去,比起旁人,只怕凌御风的情感更为纠心。“凌叔叔走了。”沉以北感慨几分,又道:“先皇入殓当天,他便一人独骑离开了京师。”那日,她与武棣之都在宫中,笙歌说,她站在门外看着他远去,风雪中的人影摇摇晃晃,发后的白色发带随风而起,当真是落寞无比。“也许,他至此方知吧。”昭容这般说了句,可她却未再说下去,像是有诸多故事,她不能宣之于口。“你七舅舅自请去守先皇陵墓了。”昭容偏头看了看屋外,白雪皑皑,盖住了一切颜色。“他也是个擅藏之人,这样也好,躲过了许多麻烦。”火盆里的炭火发出一阵炸裂声,昭转头,道:“棣之呢?”“在祖父屋里。”沉以北端起桌上的茶盏,捧在手中,轻声道:“祖父年事已高,已然向陛下请辞了。这几日,陛下辍朝,祖父身子也不大好,他趁得空,便在那处了。”昭容垂眉,双手交错,食指相互扣之。沉以北见她如此,这便也不再出声了,只是将大氅下的吱吱抱到怀中,缓缓抚着。这是昭容思虑时的一惯动作,沉以北自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