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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场暴雨 (第2/2页)
族望店兴叹的地方大出血……或者说,针灸放血。 而第二点,讲起来则较为稀奇,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事实上,郁燕很清楚,这种不伦不类的“摄影”,说好听点是模特事业的起步,市场化的初尝试,可要是放在圈里,被某些人拿有色眼镜一看,就是实打实的私家约拍,多少带点不可言喻的味道。再加之他给郁燕的第一印象实在差到极点,近墨者黑,能跟那种人渣做朋友,要说出淤泥而不染简直可笑,怎么看怎么不是个好东西。 她都做好了自由搏击的准备,待到对方出言不逊,就随时肘击伺候,结果不知怎的,几次接触下来,张天凌居然保守得清新脱俗,既不对着装要求颇多,也不让人做什么居心不良的暗示性动作,似乎真遵守了规则约定,只不过想要随便拍上几张,借以练手似的。 不管是假清高还是真矜持,至少每次转账都能安安全全地日结到郁燕的手上,这就够了。 至于有钱人的诸多怪癖,她根本无心追究。 “我说啊,好歹咱们也混得算比较熟了,你就真不想多跟我聊聊?什么互相倾诉啦,大倒苦水啦……朋友不就是这样产生的吗?” 可能没想到配方里的白砂糖含量毫不作假,喝到一半,饶是张天凌也腻了,有些后悔地啧了一声,将半瘪的易拉罐随手丢进附近垃圾箱。他咧着嘴,不情不愿地伸手在背包里掏了半天,摸出装着白开水的保温杯——他爸有职业病,热衷养生,勒令每次出门必须带水,在家时保姆恨不得三秒钟给人续满一杯。打开盖子时水蒸汽尚且guntang,一股脑地涌出来,遇冷后迅速凝结得云雾缭绕,将一张白生生的脸掩映得神秘莫测,仿佛同时抽了十只芙蓉王。 郁燕看得好笑,从口袋抽出手机,揿亮屏幕瞄了一眼,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回家复习了,遂不再耽误时间,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良心发现,还罕见地丢下一次绝无仅有的老顾客回馈。 “没这个必要。今天你请我咖啡,最后半个小时的费用不用结了。” 身后的人哎哎地叫唤几声,发现根本无法让郁燕回头,才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然后,他似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有点模糊,如果离得近些,也许还能听清。 可是,女孩走得太快了。 郁燕步下生风,衣摆与围巾高高地飘起,将湖面、游人、垂柳和男孩都远远地抛在脑后,仿佛流逝的每一分钟都宝贵无比,仿佛自己的那点复习计划,便是天底下顶顶重要的大事。 所以,她完完全全地,没再分给那声低语一丝一毫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