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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 (第1/3页)
雾里看花
我发现郁睢和我很像。比如性格,比如待人接物,又比如……生长环境。 我一直难以想象郁睢会有狼狈的时候,所有冷静荡然无存,只余下歇斯底里。我知道那有多难,要牵动骨子里刻着漠不关心的人那么大的情绪,让她的隐忍与自持碎成齑粉,失控到浑身上下只剩杀意。 很难相信这是被郁睢称为父亲的人干出来的。郁睢向我叙述这段经历的时候表情很平淡,仿佛受到那些创伤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但就像我说的那样,她不擅长撒谎。无论从她眸中不经意间流露的恨意,还是不知不说中被她咬得泛白的下唇,亦或她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种种细节都彰显出她的恐惧和仇恨。 郁睢还能维持理智和表面上的冷静,一切都得归功于心理遭受重大创伤后的自我保护。 其实那个男人做的事情很简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概括起来不过寥寥数词,甚至都组合不成一个复句:酗酒,家暴,强jianian未成年未遂,然后进去吃牢饭。 郁睢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连凝聚起成段的思维都万分吃力。我多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可问题我他妈的不是。 “讲完了。”郁睢抬眸看我,她还是面无表情,眉眼间满是初见时让我心慌的淡漠疏离,“这就十八岁之前的人生。” “对不起。”我的喉咙挤出的每个字都费力无比,如同缺氧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胁迫着我,几近昏厥,“我不该问的。” “没事啊。”郁睢表情淡淡,“我愿意讲给你听,所以才讲的。有个人能倾诉出来,心里也好受一点。” 我没接话,我想不出该怎么说,我第一次不想在郁睢身上看到乖巧两个字,我希望她能把承苦楚都发泄出来,哪怕用我来发泄也可以,但就是不要这种态度,乖巧得让人心疼。 他妈的那种人渣就该死,永世不得超生。 “萧旖。”郁睢突然叫我,我下意识地抬眼。“那天……你在酒吧里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的身子陡然一僵,直觉告诉我这个问题绝对不能简单回答是“或”“否”,更不能有任何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否则……我打断自己的思绪不让它继续延伸,因为“否则”后面的那个结果我从来都没想过。 “郁睢。”我与她彼此对视,强压下快要跳出胸腔的躁动,“我只说一遍。” “嗯。”她点头,“我会认真听。” “我喜欢你。任凭你把这当成一见钟情也好,还是见色起意也罢,我喜欢你。你知道我一概不会察言观色,所以我认定了你,就不会去管别人怎么评价你。我只爱你,我眼中的郁睢,唯一的你。” 我一边讶于自己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多话舌头居然没打结,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郁睢的态度。 郁睢缓缓将长发拂下,敛去了所有表情。我耐心等待着她的回应,像个虔诚的信徒。 难捱的静默。时间在流逝,郁睢与我深陷彼此的囹圄,分明是不合适,却没有人想要逃离。 只因深知对方是自己的同类,都是孤僻乖戾的不合群者,只有与对方互相依偎才能取暖。 从来没有谁主观渴盼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