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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 (第3/3页)
麼事了嗎?」 「這人的衛生太差了,喫了飯,碗都不洗,又不洗澡,也算了,竟然還可以跟他的朋友說我搞得家裏又亂又髒,說我怎麼忍受得了,呵呵,我是忍不了,打了他一頓,搬了。」 「明天,你有事嗎?你帶我到處玩玩吧。」 「嗯??好。我明天沒課。」 第二天,她很主動地說話,別人一直以為她嫻靜少言,她的話一直只在肚子裏,只有那麼幾句無關痛養的冒出來,而今天她眼睛都說著話,眼裏冒著異樣的光芒,天真生動,而他卻是顧慮多多,不知該如何應接,只能以趣話惹她笑樂。 剛才還下著小雨,沿岸走了幾步,就天晴了,陽光特別清新,天上多數的烏雲都漂白了,只剩如煙的幾片漂著,雲都飄得極低極低,上了摩天輪就能摸得著似的,她提議要坐摩天輪。他只笑,心裏多少不願意。 「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坐吧?」 「你不會是一個人的。」 「那我們走吧。」 他才發現她誤會了他的話,懶得解釋了,就跟她去買票坐摩天輪了。 「我還以爲是兩個人坐的。」 「所以我才說你不會孤單一個人,多的是遊客陪你。」 她嘟了一下嘴,望向漸遠漸清的泰晤士河,河上船隻也變慢了,彷似是河水在推動。再放眼遠眺,縱橫交錯的街道建築一直蔓延到天邊,天邊是雲氣覆蓋著,好像天邊就是天上。 「我還以爲坐到頂點就能摸到白雲。」 他不禁笑了,他剛認識她時,憑外貌和行為判斷她是個叛逆的有想法的女人,想不到原是個天真的少女。 「我知道你笑什麼。」她面似帶慍色,但一時的情緒捲入了舉目所觸的雲湧之中,忘了自己。 下來後,一邊的天又抹上了一重淡墨,飄起了雨花,給另一邊晴天的陽光照得璀璨耀眼,她臉上掛著笑容,瞇著眼伸手到額頭遮擋些陽光。 「這裏的春天雨水多,不至於煩人。」 「是嗎?你不喜歡春天?」 「很討厭,每到春天,花粉就漫天飛,搞得鼻子不舒服。」 「花粉過敏的人的確難欣賞春天。」 「也不全因為花粉,譬如我自小就特別討厭一堆寶蓮燈的劇。」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 「沒有為什麼,小時候,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大人才找藉口。」 想必她的喜歡也是沒理由的,完全是感覺主導,他心裏的話沒說出口,只是笑了便過了,繼續走著,陪她看看其他風光。 一切都有種新鮮感,然新鮮感頹了後,只是乏味。幾天下來,他覺得無聊,他向來對遊覽觀光興趣不大,何況有時他有種錯覺,就像是帶女兒來旅遊,於是說: 「今晚,我們去酒吧喝點酒吧。」 她眼裏又再冒出喜悅新奇的神光,笑著點頭。 酒精將迷幻的世界再添了些美妙,似乎所有的人與物都蒙上了一層霓虹燈光,她只覺一陣酸麻直擊心胸,全身冒著舒暢,她要再舉杯,祝賀這個新世界。他們再到夜店裏去,她將自身的力氣與激情盡情發迸洩出來,她飛舞歡快驚呼,只知是醉了的夜,醒不來一個是非世界裏的拘縛。 世間就如同一張美妙的地毯,但卻是毫無用處毫無意義,其中的美與大,是與自己無關的,只能是麻了麻感官,她醒來後,惘然失趣,對他說,她看見自己看見了這片廣袤土地在燃燒,火光在驅逐黑暗似的,她看見地愈廣人愈小,才發覺同行的幾隻火紅的鳥,他們燒著了,所以才火紅,不久就墜落了,她可能也只是一隻鳥,愈飛得高,愈惹人注意,只見又一隻鳥宛如煙花綻放後的煙塵般墜落了。她是畏高的,怎能飛高?她一陣發寒哆嗦,險些眼淚也讓他看見了,她再躺下來,盡一行淚濕了枕頭。 他以為她做了個噩夢,輕拍她的背,耳邊說些溫柔的話,希冀將她帶回他們的愛情之中。 「我明天就要飛回去一趟了。」 「不走不行?」 「這次的假到期了,我過幾天再飛過來?」她的目光撫慰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