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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眼睛 (第2/2页)
乱了。何必拿自己做饵,我能杀了她。”林猫说,“她杀人无数,她该死。恶报善报迟早的事,她杀了我养父,应当死我手里。” 严潍看向她。 刚才自己打出手势时,她应该立刻离开坑底,可她没这么做,反而冒着枪索从神明手里抢人。想来这番话,不止是说给陈潇听,也是在劝诫自己——不值得。 可值不值得,又岂是他人能说得清的。 陈潇倒笑了,冰凉凉的,接着放声乐起来,如同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玩笑,就差捧腹滚地了。 “你杀过人么?”陈潇问林猫。 林猫一声不吭。 “你这废物。你不是‘最强’么?你有勇气杀过谁?你也觉得不公吧,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我该做的。”林猫皱起眉头,“难道非得像你一样,才算得上是有勇有谋?” “不像我,像你连同胞弟弟被害死都没法自己反抗么。” 林猫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像心口上结痂的疤突然被整道撕开。她冲上去,揪住陈潇残破的领子。难得的,陈潇没用火逼退她。 她竭斯底里地冲神明厉声质问:“对,对,该和你一样亲手杀死恩师,和你一样粗暴地解决问题,可你害死了多少人?!” “我杀的人本来就该死!”陈潇掐住她的颈,也怒吼。 “爸爸也该死么!”林猫抡拳往她身上砸,却没使用巨力,这拳头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一截的力道。 神明不甘示弱,也挥拳,拳拳到rou:“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么,因为他要杀我。就像你们这般,把刀架上我脖子,我不会吝啬把你们通通送进坟墓里!” 林猫眦目欲裂:“你何止杀了这些人。你从不转圜,只知道粗暴处理,哪怕是权高位重的。你牵连了多少无辜!” “总归比你这送亲人尸体进焚化炉后忍气吞声的废物要好。那凶手死了,是,死了,但跟你全无关系。你不过是另一个你父亲,是只被绳子套牢的哈巴狗。” “cao你妈。”林猫踹向她的肚腹。 她们厮打着滚到地上,像两只用最原始的方法泄愤的凶兽。拳头,巴掌,手肘,腿,脚,缠斗得身上汗水血水泥土灰尘混沌不堪,挂的彩挨的揍反让她们体内流淌的血更加沸腾。 她们都没使用异能,倒像是种默契。 这种莫名的默契让她们发泄得干净后一个错身,再次稳正站直,从撕咬的野兽又变回“神明”与“最强”的战役。 林猫先发制人,发动了猛袭,直冲神明咽喉去,她的攻势太过锐利,以至于毫无防备的姿态。 这分明是再没有杀招了,要以命抵命,哪怕是自杀,也要让神明的性命终结在这儿。 可惜不能如愿。神明勾起嘴角。 她用大臂压住林猫攻势,小臂蛇般往前一扬,贯穿过林猫的肩胛,火从林猫上半边身子烧起来。 此时她倘一发力将林猫整个提起来,就能让她成为竹串上的烤rou。可林猫忽然握住她手腕,使劲一拉,生生撕开自己半边肩胛,她趁着这虚晃一枪的功夫,迅雷不及掩耳地从陈潇身边滑过去。 陈潇猛地回身。她已经跃上了坑壁,血淅淅沥沥洒在泥地上,而她握住了半截巨剑的剑柄。 林猫用筋rou袒露的左手和肩膀被整个撕开的右手拔出剑,跃下坑底。然后她举起半截剑,砸向地面。 是砸。 完完全全地把剑当锤子使,用力拍砸地面。 整个巨坑摇晃起来,地上的石子和泥土被震起又落下。 砸了一次还不够,第二次又将来临。 陈潇瞳孔紧缩,脸颊生铁一样绷紧,她举起双手,火从她手上快速升腾汇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热烫,更恢宏,更叫人寒毛直竖。很快火焰聚出了海难时漩涡雏形的模样,甚至坑上的士兵都发热难耐,呼吸不畅,仿佛被关进了蒸锅。 陈潇的额头渗出汗珠,她知道林猫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