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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第2/2页)
早查清楚了。而且这是孩子的事,给孩子自己处理就好,你插手的话,还怎么锻炼她的能力呢。” 林猫还需要锻炼吗?我禁不住想。 那家伙的资历还需要所谓的锻炼吗。这个理由只怕连林猫自己都不会信服。 可是罕见的,严潍没有搭理我皱起的眉头,他对林猫发出指令:“小猫,去吧。” 林猫仰头看着他,一时没有动静。 “……怎么了?”严潍问。 她的眼睛眯了眯:“老师,你没事吧?” 严潍笑了:“我能有什么事,去吧。” 林猫上下打量严潍,她不再嗅出什么不对劲的情绪,于是放下心,身上松了劲儿,转去鼓捣铁门。 我垂眼看着严潍牵我牵得过分用力的手,沉默着。 我坐在草地上,百无聊赖,我用不着看,我亲身体验过林猫的水准,用你死我活的方式,我知道,这扇似乎坚不可摧的铁门,对林猫来说什么也不是。 她抚摸铁门,然后后退,一直退了八九步,停下来,微微俯身。 她的身体线条骤然绷紧,从柔软迅速拉扯得凌厉,然后她开始奔跑,像柄利剑,直冲铁门,在几乎撞上的一刹如同一把弓被拉满,整节手臂向后拉到极致,带着拳头撞在铁门上。 巨响刺得人耳膜都发痛。 铁门崩落了,碎屑落下来,砸起一地的灰。 林猫退回严潍身边,若无其事。 “来,陈潇,”严潍弯下腰,对我伸出手,“进去了,走吧。” 我低下头:“我不了,你们自己去吧。” 严潍的手僵着,不敢硬握我的手,缩回去更不大对,五根手指局促地蜷缩又张开,手不知所措,人更不知所措,牙不断地刮擦下唇。 我突然心软了,用鬓发蹭了蹭他的手:“别怕,严潍,我没生气,你去吧,别总那么害怕。” 我站在落地窗前。 黑沉的夜空满是繁星。 严潍从身后抱住我,脸埋进我颈窝:“陈潇,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累了?还是不开心?” 我摩挲他覆在我腰上的手,半晌,我问他:“你不也心不在焉吗?” 严潍愣了愣,他的手突然收紧,又松开。 “你怕什么,严潍。” “我......我没怕什么呀。” 我扯开他的手臂,回身,直勾勾盯着他的脸,我不让他抱,他显然的不安起来,虽然神色上没什么波澜,但嘴唇好不容易养出的颜色在快速地消褪。 我握住他的双颊,猛地拉过来,然后和他接吻,啃咬他的嘴唇以发泄心里的不满,就像狼撕咬新鲜的rou。我贴着他,带着他往后退,直退到床边,我用力一压,把严潍牢牢锢在床上。 严潍和我是不同的。 我不开心,必然是要表现出来,开心,不开心,愤怒,不愤怒,我一样也藏不住。 可严潍是位高权重的权臣,是在政治和官场上游刃有余的老狐狸,他是执棋的人,所以擅长精细地把真正的自己牢牢裹住,既不表达真实的情感,也会无中生有根本不存在的情绪。他的喜怒哀乐,严严实实的敛着,他不想叫你看,你一丝一毫也看不见。 如果不是我和他日日床上床下厮混在一块形影不离,我也要被他轻易骗过去了。但他不想给我看的,我却还是捕捉到了那么些,即使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十分了解他,却也证明了这个情绪超过了他所能安稳隐藏的界限。 他不仅是不安,恐惧。 他是非常的不安,非常的......恐惧。 然而他甚至不愿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不愿让我分担。我纵然说过几十次上百次我们是夫妻,是心rou相连的,他依然有不肯透露的痛楚和折磨。 我并不生气,我觉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