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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 (第2/9页)
可大概是投奔了中共。 于是他问:“你是怎么想着去中共的?” 陈玘没指望得到邱贻可的回答,但他竟然听到邱贻可说:“我一直都在中共。” “军校那会儿也是?”陈玘听到自己问。 “嗯。” “你他妈骗了我这么久?” “怎样,你要把我交给你们敬爱的委员长吗?” 陈玘闻言侧过头看他,邱贻可的眼里竟盛满了笑意。 他知道陈玘不会拿他怎样。 事实上,陈玘确实不会拿他怎样。 于是他只是站起来揉了一下邱贻可的头发,说:“好好休息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邱贻可伸手拽住了他,说:“陪我说会儿话吧。” 陈玘有些惊喜。从军队分开时,由于信仰不同,他们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两个最后一个跟着国军,一个不知去向。 八年,到是将他们之间立场与信仰的坚冰融化了不少。 邱贻可说他当年离开国民革命军时全身而退,多亏了之前组织保护得好。他在进入黄埔军校学习前参加了地下党,党内要求不暴露身份,于是邱贻可就顶着无党派人士的身份浪在学校里。 陈玘听他这么全盘托出觉得不是滋味,又说不出来,只好说:“你这么说出来也不怕我害了你?” 邱贻可嘿嘿一笑:“你还能怎么害我?” 陈玘叹了口气,把那人从床上揪起来,熄了火炉,说:“去我帐里睡,这儿太冷了。” 陈玘这八年到是几乎没有出过南京。他毕业后回了家,在总统府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顺便管管家里的生意。 邱贻可听了就说他不思进取。 陈玘抱着他躺在窄小的床上,把头埋进那人的颈窝里,闷声闷气道:“我没办法啊。” “办法总是有的。”邱贻可说。 陈玘轻笑了一声,没搭话。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陈玘想到了什么,叫了叫邱贻可:“浪人,睡了?” “没……”邱贻可迷迷糊糊地说。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还追得上你们部队吗?” 邱贻可猛然挣脱了陈玘的手臂坐了起来,半晌憋出了一句:“靠,估计他们都到山顶了。” 陈玘也坐了起来,问:“你不打算先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掉队吗?” “我把衣服给了一个伤员,然后就没什么印象了……醒之后就看见你了。” “哦……”怪不得他没穿军装,陈玘若有所思,又想了一会儿,最后说:“那你跟我回南京吧。” “啥,你脑子坏掉了?我,一个共产党,去南京?找死咯?”邱贻可似乎觉得他不可理喻。 “又没人知道。我老子不行了,就前两天的事,我得回去管家里的生意,你跟我一起吧。” “不去。”邱贻可拒绝得干净利落,“你说说咱俩好歹都是军校出来的,不打仗做什么生意?” “实业救国……吧。”陈玘再也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但自从毕业后他就再也没有履行过这项义务。他当初满怀信心地觉得跟着孙先生就一定能复兴华夏,但革命失败后他就灰了心,自暴自弃。 他有些羡慕邱贻可。 他有自己的信仰,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为国效力。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是否唐突,但他是真心希望邱贻可能跟他一起回南京。 除了邱贻可,陈玘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 当初在黄埔军校时两人师从肖战却从未碰面,都知道有对方这号人,就是较着劲不去认识对方。邱贻可脾气跟长相完全不符,一点就炸,擅长单枪匹马的近身搏击。陈玘则凭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