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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秋一怔,嚅嗫道:“我、我并无此意……”程岩:“你猜得不错,苏家确实宣称你已暴毙,以至外面盛传庄兄克妻。你的家人明知真相,却从未说过一句公道话。而庄兄从头到尾并无一丝过错,最后反倒承担了所有的嘲笑和羞辱。如此看来,你确实了不起。”青年面有不忿,苏念秋则低下头。“阿岩,别跟他们废话了。”庄思宜作势要走,苏念秋却喊道:“庄公子!你、你就不能放我们一马吗?”她估计是知道自己要求过分,又补充,“我、我会写信与家里,让他们为你解释……”“要我放你一马,可以。”庄思宜道:“只要你们将刚才所说都写出来,并且按手印画押……”可就算此刻的他们彼此相信,但将来,那颗种子是否会有发芽一日?待庄程二人离开,苏念秋与她表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那份不安来自于自己,也来自于对方,更来自于未来可以想见的几十年……等程岩回到马车上,他刚一坐好,人就被庄思宜揽住,接着肩上一沉。“阿岩。”庄思宜像孩童一般,将额头抵靠在程岩肩上,“我心里很难受。”“……你是在撒娇吗?”有点臭,已经洗过手的程岩默默地想,鉴于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他忍了忍,并未推开庄思宜。“……”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程岩赶紧帮腔道:“此事显然你们有错在先,就不要做出委屈的样子。早在你们决意私奔时,脸面就已被扔下了,如今又何必为自己遮羞?孰是孰非,莫非你们心中没数?庄兄若真有心害你们,直接报官便是,公堂之上哪容你们狡辩?你们若还想诚心谈,就别再废话!”青年面沉如水,好几次张口都找不到反驳之语,倒是苏念秋擦了把眼泪,“表哥,别说了,是我们有错,我们该受的。”她又转向庄思宜,忐忑地问:“庄公子,我并非狡辩,但此事还有内/情,我们能回家再谈吗?”庄思宜感觉程岩抓住他的手紧了紧,心中暗叹,“……好。”本来程岩以为所谓的“内/情”不过是苏念秋的托辞,但当他听说原委,得知一切都是庄思宜的继祖母杨氏的功劳后,忍不住为庄思宜点蜡。原来,早在苏念秋定亲之前就已经和她表哥有了苟且,不慎怀孕。她本想瞒着家人打掉胎儿,可丫鬟去买药时,却不小心被杨氏身边的管事给撞破了。他当然不认!他怎么甘心?即便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这件事,杨氏用心如此歹毒,竟企图混淆庄家血脉,他就不信曾祖父不恨,不信族人不恶。但曾祖父不可能让祖父休掉杨氏,最多令杨氏禁足,或者夺了她的中馈权。可前一种情况只要二叔相求,杨氏迟早会被放出来;而后一种情况……如今庄家的女眷都属于杨氏一脉,任谁掌权也越不过她。对他来说,唯一可以cao作的,只有让杨氏无法插手他的亲事。这时,又一位青年出言道:“可是刚刚有人明明看见——”“表哥,是你误会了,他们是庄家人。”青年一听,脸上忽青忽白,最终只握紧拳,咬唇不语。表哥?莫非是与苏念秋私奔那位远亲?程岩见青年生得俊秀,在一众村民里格外显眼,心想原来此人还是重要线索人物,难怪“抠图”格外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