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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脸都红了。只听“咚”的一声,庄思宜头磕在木板上。他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醒来,茫然望着程岩。半晌,庄思宜坐起身,盯着自己隆起的部位,表情一瞬间变得微妙。他默默扯过被子遮好,含笑看着程岩,比了个“嘘”的动作。程岩:“…………………”脸呢?!这天早晨,夫子们终究没抵挡住村民们的盛情,还是让学生们吃了一顿榕树村的早饭。等用过饭,一行人纷纷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书院。一股浓郁的酒气传来,庄思宜感觉衣衫被轻轻撩开,一双手放在他腰上,又软又暖。他舒服得半眯着眼,道:“你怎么不坐我身上来?”话音一落,他察觉腰间的手似乎顿了顿,片刻后,腰往下靠近臀/部的地方则多了一份重量。庄思宜觉得心里痒痒的,就像被羽毛刷过,又像被猫尾轻轻扫过时……“啊啊啊——”猝不及防的惨叫声,惊醒无数梦中人。“庄兄?”程岩倾伞靠近对方,再次试探地喊了声。然而庄思宜只是冷漠地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往前走。程岩下意识想要拉住对方,刚触到庄思宜的手腕,却被对方猛一甩手,“让开!”山道湿滑,程岩一个不稳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若非他反应快抓住石阶旁的一丛植物,或许会像颗球一般滚下山,就此头破血流也未可知。身上传来的疼痛抵不过胸中怒火,程岩看了眼散落一旁的竹伞和灯,很想将庄思宜痛骂一顿。可当他看见庄思宜面色煞白地站在雨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计较。“阿岩……”总之那一晚过后,庄思宜再也不羡慕阮小南了,反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慨。但有了程岩的“折磨”,庄思宜确实松快不少,转眼就进入梦乡。可程岩却没睡好,整整一夜,他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几乎喘不过气。等程岩痛苦地醒来,就发现庄思宜几乎半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还跟他挤了一个被窝。……难怪!他推了对方一把,没推醒,庄思宜反倒将他抱得更紧,甚至还蹭了蹭。蹭、了、蹭……“之前跟你提过……我未婚妻。”程岩一怔,大惊,“她不是死了吗?!”恰好一阵疾风吹来,让程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死,活得挺好,都怀胎五六个月了。”庄思宜嘲讽地说。程岩前后一联系,想到庄思宜是从榕树村回来后开始不正常的,心有所悟,“是我们回书院那天见到那位妇人,玉兰树下那个?”“嗯,是她。”“……”程岩心想雨天路滑,确实不好走,便点点头,“把伞捡起来,还有灯。”“好。”此时程岩的话对庄思宜来说无异于圣旨,他最担心程岩跟他置气,拒绝他的帮助。程岩当然生气,但也不会拿自己来赌气。他看着完好无损的灯盏,心想不愧是雷剧里的东西,这样也没摔灭。石阶很滑,等庄思宜将程岩稳稳背好,两人都松了口气。程岩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搭在庄思宜肩头,还不忘提着灯。黑暗中唯有他们置身于暖光之下,灯火照出的影子重重叠叠,仿佛融为一体。庄思宜每步都走得很仔细,背部相贴处传来的热度,不仅温暖了他的体温,仿佛也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