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用你的眼神烧灼（phonesex） (第1/4页)

    湖南的冬日湿寒，487一下车就有扑面的寒风卷进鼻喉，酸涩涌上鼻头，逼得他打了一个喷嚏。

    他拖着行李箱在巷间穿梭。身侧略过许多民家的窗口，灯光是暖光的、或是冷白的，近在身旁的楼房已显得有些破旧，白漆染上了污脏。近些年郴州许多大楼拔地而起，他回头还能望见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厦高楼。但他看到老旧的居民楼反而更觉得亲切——在外漂泊的游子终于回家了。

    地上还有水坑。487一边小心地借着路灯的光避开水坑，想，原来湖南昨天也下雨了。

    昨晚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他脚步一顿，原先行李箱也没法拖累的轻快步伐蓦地拖沓了下来。

    487知道自己刚和人在一起就上床太快了，这样的进度实在难以向父母解释，况且他一年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喜欢女孩子，该怎么说自己和认识半年的男队友谈恋爱第二天上床了？父母年纪大了，思想保守，怎么能接受呢。

    他感到犯难地停在街口了，扶着行李箱用脚尖画无规则的图案。

    487从小到大一直是个乖孩子，越长大越乖。初中的时候他尚且还能背着父母谈一场玩笑般的恋爱，毕竟当时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谁也没当真。可他已经十九岁了，已经踏入社会工作了，毫无疑问认真对待着恋爱，至少现在他是真心实意想和爱丽走到婚姻。

    但告诉父母果然还是太为难了…

    他很大声地叹了口气，犹犹豫豫地决定姑且先瞒着父母，之后视情况而定。

    487走到楼底，按了铃，推开了掉色的铁皮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坏了，直接就能推。门在他身后砸上门框，他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道格外清晰，头顶的灯泡随之亮起。

    mama开门的时候对他笑了。487克制不住地大叫一声“妈”然后伸手抱住了mama，低头把脸埋在mama肩上。

    “饿了没，给你做了点夜宵吃。”

    487在进门的一刹那转变成了何添顺。他还是那个可以毫无顾忌对父母撒娇的小男孩，享受着mama的照顾。他已经比mama高很多了，可以看到mama头顶又多了许多泛着银光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

    他到桌边坐下，捧起冒热气的碗，抽了抽鼻子想要流泪。

    mama笑着拍了他一下：“多大了还哭鼻子啊，刚拿了冠军回来过年不开心吗？”

    提到冠军487就不累了，快乐地和mama分享他们二连冠的历程，说到自己的队友们。平时487也会和家里人通电话，但训练繁忙，电话里往往只能报个平安聊聊家庭近况，而不会聊过多关于俱乐部的事情。mama不懂游戏，只能看儿子比赛和直播听解说稍微了解一点而听不懂游戏细节，因此只是笑着点头回应。但她很关注儿子身边的同事，在487说起生活中和队友相处的故事时会感兴趣地提问，487也很乐于分享，比如幻贺各色各样的刘海原来是假发片、安艺直播的时候会唱歌扰民、狮子的零食和外卖会被他们理所当然地偷走、说梦会把剩饭剩菜炒一起做大杂烩……

    mama责怪他不能认为吃别人零食是理所当然，让487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唇笑了。然后mama说：“那，那个很高的小伙子、比你还高半个头多的，你怎么没说他呢？”

    当mama说到“很高”的时候487就知道她想说爱丽，顿时心虚起来。他刚才特地不提爱丽就是怕mama听出什么端倪，但遮遮掩掩也好奇怪。

    487低头夹了一大口菜送到嘴里咀嚼，让自己的表情隐没在热气中，含含糊糊地说：“他就是，狗里狗气的，老欺负人，但人挺好的。哦对，主要是他敢打房间里的虫子。”

    mama“哦”了一声，说“怎么你都这么大了还怕虫子”。487很认真地为自己辩解：“那可是广州的虫子！超级恶心好吧！边飞边掉翅膀恶心的要命诶！还有超级超级大的蟑螂，巨恐怖啊我说，比湖南的…大了一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