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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日常(剧情) (第1/2页)
巫暨之一觉睡醒已经是艳阳高照,她懵噔地坐起来,头像是宿醉过后一样钝痛。把信送出去后,心里却无法释怀,打着哈欠走出门去,却在院子里撞见了赏花的柳牧亭祖母。 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巫暨之第一次有点想转头就走,天呐,我之前脑子进水了,为什么要把老太太折腾来这里。刚与人家孙子和离,现在见面总是有点尴尬。 祖母笑得慈祥,“郡主才起?贪睡。怎么只见你一人,牧亭呢?” ……天啊,多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京城的风吹的她脸疼,眼皮耷拉着,盖住大半眼前世界,她破罐子破摔,“我们二人脾性不合,已经和离了。他留在淮南处理一些事情。” 祖母神色自若,她将肩上的披肩拢紧些,“老啦。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决定吧。郡主,来我老婆子房里喝杯茶吗?新进的花茶,香着呢。” 手里的刚冲好的茶水的确花香扑鼻,巫暨之轻轻嘬饮一口,全身血rou都复生了,满足地眯起眼。祖母抱着暖炉坐在贵妃椅上,关切地问着他们在淮南的经历,巫暨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聊到为何突然返京,她忽然沉默了。祖母唉呀一声,“老婆子多嘴了,郡主不想说也没关系。” 她摇摇头,有些怅惘地吹散杯中热气,“无妨,只是有点急事。我想问问您一件事。假使有一个人天生不会爱人,她该怎么自处?” 祖母半晌没说话,“那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半截入土的人了,只能说些俗话。不会爱没有关系,只要彼此陪伴就够了。” 她同情地盯着垂着头喝茶的郡主,这是个好孩子,她摸着手里精致的暖炉。京城里的碎嘴子们总是对别人十分苛刻,祖母默默地想,但眼前这个据说嚣张跋扈的郡主,分明只是个母亲早逝的迷茫孩子罢了。 她和牧亭小时候很像,祖母打自第一眼瞧见郡主就这么觉得。但是她比牧亭要勇敢的多,自家的孙儿什么秉性她还是清楚的。 牧亭自打和她一起生活后,就将自己拘在壳里,他是无法自己复仇成功的。他又不愿放过自己,就这么痛苦的煎熬着,逼着自己前进。 沈辰被捕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她并不意外是由郡主来做这件事,正相反,她很感激。郡主免去了牧亭的自我折磨,真是个好孩子啊。 祖母的目光又柔和了些,巫暨之低着头,匆匆说了句再见,落荒而逃。 她闲逛了两圈,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晴雪楼门口,来都来了,找应淮玩去。 点起的香炉烟雾缭绕,应淮正在描眉,巫暨之闯进来的声响吓得他手一抖。他把画出界的眉粉擦去,连头也不回,“晴雪楼的门可经不住郡主这么踹。” 巫暨之瞧着铜镜里的应淮,夺过他手里的眉笔,“我来帮你画。”他挑起单边眉,摆出任郡主为所欲为的姿态来。 “闭眼。” 应淮生的极媚,薄薄的眼皮微闭,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仰着脸,毫不害怕地将自己纤细的脖颈暴露在郡主面前。巫暨之屏住气,她的感官似乎延伸至笔尖,吻过应淮眉骨。 应淮暗自发笑,这能算是夫妻之间的画眉吗?这个想法只是像蜻蜓点水般从他心中滑过,带起点点涟漪,转眼又平息。他并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巫暨之画完眉还不满意,点了朱红,在他的眼角带上一笔。“睁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