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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吻/亲哭了/他的余夏 (第2/2页)
直白说出这个词——“爱”。 余夏更惊讶地看见关熙泪水朦胧的黑眸里满是他看不懂的悲恸。 关熙贴着他的唇,低声说:“我爱你……师哥。” 那一瞬间,余夏耳边的声音淡去了,眼前的一切也化作虚无,耳边只剩下关熙的喘息、关熙如冬日暖阳的嗓音,眼前也只剩下关熙。 关熙撬开了余夏的唇齿,柔软的舌滑过上颚,两条滑腻的舌缠绕着,愈发急切地掠夺对方口中的空气。 余夏被动地跟随他缠绕,很快,舌被关熙轻轻吸住了,一下一下地,像是吮吸着他的舌尖。交缠的舌在口腔里发出水声,啧啧的,耳畔里尽是从口里传出的声音。 那声音刺激得他脸颊发烫。 紧紧交扣的手指被握到酸痛,余夏却觉得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捏住的是他的心脏,他的心酸胀了。关熙的动作轻得像是泉水裹着卵石,冲刷着他的心。 余夏呼吸急促起来,鼻尖湿热一片,喉间有一团黏腻像是要冲出来,腰身软得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电流从每一下舌与黏膜的摩擦四散,流窜进四肢百骸,温和的快感累积起来。 他忍不住低吟一声,却把自己吓了一跳,他难以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那一声像是呜咽,尾音却颤颤地上扬,压抑不住地溢出口,在密闭而暧昧的空间里大张旗鼓地宣誓着他登上云巅的事实。 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很久,久到余夏真的呜咽了两声,眼尾泛红,羽睫湿润,关熙才和他分开唇瓣。 余夏瘫软得换不上气,和关熙十指相扣的手无力耷拉着,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枝叶颤抖,花粉零星地洒落,落花被百般践踏,只有土壤包容地拥抱住他每一片腐烂的花瓣。 那不是花的死亡,是他的家,他的极乐,他唯一的归宿。 余夏趴在关熙的怀里平息情绪。 卧室的窗帘还拉着,只有一点微弱的光透进来,他们卷在一个被窝里,紧紧搂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慢慢缓和。 关熙看着余夏,他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情愫,关熙不禁脱口而出问他:“你喜欢我吗?”他说出口的那刻心里忐忑极了,立刻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他心想,就算余夏沉默了也没有关熙。 余夏却立刻抱住他肯定地回答:“喜欢。” 关熙眼蕴笑意,搂紧了他。 他不问余夏爱不爱他,因为爱这个词太沉重,不是单薄的喜欢,像一句誓言,不能轻易说出口。余夏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如今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刚刚开始,要是余夏说爱他,那他才要疑心。 何况上一世关熙也仅仅是喜欢余夏,不敢再僭越,以为安稳地维持朋友关系就是最好的。直到余夏去世,他的那份喜欢在独自活着的三年里,在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里变质成爱,那份求不得的爱只能永远被他埋在心底,成了不可言说的痛苦与绝望。 那份绝望不像是在被雪藏时那样直接而强烈,它是在每个空闲下来的时间,每个寂静的夜晚悄然而至的,如影随形,摆脱不得,更是日日哀痛怀念。 因此这一世,余夏不必爱他,只要喜欢着他,健康地活在他身边,他就能满足了。 “饿了吗?我炒了饭。”关熙说。 余夏突然瞪了他一眼:“饿!怪不得你嘴里这么香。” 居然被尝出来了。 关熙有些窘迫地红了耳朵,掀开一角被子就要起身:“嗯。快起吧,正好和你说点事。” 余夏却搂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关熙讶然回过身,只见他白净的脸仰着,秀气眉眼里闪过一丝羞涩,少见地嗫喏道:“这是我……初吻。” 关熙拦腰把他抱起来,调转了视角,换成他仰视余夏。他的眼眸里是痴迷般的疼惜:“也是我的第一次。” 余夏这个人,他的死就像一颗种子,深深扎根在关熙心脏里,用思念和悔恨浇灌成熟。花苞尚未盛开,植物的根系却早已纠集着爬满整颗心脏。 他满心都是他,他的余夏。 他的余夏要一直阳光明媚,在他独属的舞台上飞扬恣意。 “走了,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