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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第2/6页)
> 刘彰扯起身上最后一点干净的布料擦脸,表情带有无意识的嫌恶:“周柯宇——你还是晚了点。”说罢,手里的刀扬起来,卷刃的一边对准自己殷红艳丽的首级,从左划到右,脑袋做出歪倒掉落的姿态:“我已经把他们解决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我没怪你,来晚了挺好,来早了还怕你出事——真的没怪你,就是这个东西的血...实在太臭了。” 说罢拿脚尖把那团巨物一踢,于是地毯上发出很沉闷的一声响。周柯宇看见那是个人,开洞以后,恐怕油脂和血液一样流下来。一个扎破的油桶。 这么想着,周柯宇笑起来。刘彰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有啊,没有啊...”周柯宇注意到刘彰没在听,说到一半又打住。刘彰在穿裙子,找不到抓手,摇摇晃晃地把一条腿塞进安全裤里,表情不大好看:“烦死了。”说罢掀起裙子,很无奈地展示那两块变得沉重且色泽更深的布料:“都湿掉了。” 周柯宇随口应:“湿掉就脱了嘛。”刘彰鼓起眼来瞪他:“脱了?你给我洗?” “不洗啊,扔了吧。”这么说着,周柯宇感受到布料勒得更紧,坠在大腿两侧。他想,他也该把这条裙子丢掉了。周柯宇身上没什么rou,刘彰同他相比简直能算丰腴,可想而知,周柯宇真是瘦伶伶的。因此他的骨架可以塞进紧身衣裙,骨头厚实处扭出女人的曲线。连衣裙在这里不好脱,周柯宇俯下身去,欲把鞋子丢掉,看一地腥臭黑红,几乎淹没反光鞋面,又只好立起身来,也找不到抓手,险些摔倒在地。这一俯身,才发现刘彰身后还交叠几层rou山,地上这一片红海正是发祥于此。空气中还有很浓的烟酒气味,然而烟头也被浸湿,杯子瓶子摔烂在地,和细碎的人体组织没什么两样。这大量的酒精也稀释了液体,地面变成一块黏稠而光滑的黑镜。衣裙沾湿以后,布料收缩,迫使他的腿贴在一起,走一步就遭大腿根部软rou不重不轻地磨一下,有点隔靴搔痒式的难受。再者皮鞋跟部太细,周柯宇还不如刘彰cao控女鞋那样娴熟,地板又滑,走起来扭扭歪歪,地上显出一行比他曲线更妖娆的脚印。 刘彰嘲笑周柯宇像人鱼公主,脚还没长好,就踩了一地水。说罢自己又险些打滑摔下去。他们谁都不想抓住那些倒得横七竖八的东西,只好小心保持平衡。于是他们摸着墙挪动。刘彰离周柯宇远些,要走过来,腿脚须跨过纷乱的肢体。周柯宇探出半边身子,伸出手去。刘彰把目光停留在周柯宇细长的鞋跟底部:“算了吧。你自己小心点就行。” 他们挪进浴室。灯光很明亮,四面瓷砖,都有很锋利的反光。周柯宇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被途经瓷砖、水蒸气、玻璃罩子的光线磨得散发出类似金属的光泽。穿在他身上更显得错落有致,这些光泽就在衣裙上流动,没入他的肢体。怎么这么漂亮呢?周柯宇心想:刘彰应当看见的。 然而刘彰并没有夸奖周柯宇或周柯宇的衣裙,而是忙着把裙子从身上扯下来。布料散得满地是,裤袜已经烂成破布条,随手扔在地上——一团鲜血淋漓的脐带。周柯宇注意到,刘彰的安全裤里什么也没穿。一颗扣子弹到周柯宇脚边。至此,衬衫上排的扣子全部消失不见。线头都拉得很长,显然经历了暴力的损毁;剩下一半扣子是从衬衫中间往下扣的,从第一颗开始错位,于是很滑稽地皱着;本来很宽松的衣服,这样反而扯得很紧绷,难堪地勒着刘彰的腰腹;与之相对地,上半身很容易敞开。隔了这一段距离,刘彰胸口遍布的红的黑的青紫的吻痕仍清晰可见。 周柯宇仍然盯着刘彰。没留神,手肘不知碰到哪儿,花洒忽然降下水来,刚烫卷的长发挂满水珠。刘彰吃吃地笑。周柯宇小声嘀咕:“又看我笑话了。”刘彰听不见,但周柯宇就是觉得脸红。刘彰岔开话题:“你不觉得不舒服么?”说罢伸手指指周柯宇被水流打湿的身体:“你裙子好小,我看着都觉得勒。喘不过气了。” 水在周柯宇身体上排下淡红的痕迹。他想,可是很性感啊。为了美丽,他乐意付出一些代价。而他付出的代价会百倍地让别人替他偿还,所以都无所谓。刘彰踏着水走过来,边走边扯脖子上的领带。“烦死了。”说着拍自己脑袋:“我真笨,怎么好像打了死结?柯宇你——算了,我自己弄——”花洒开得很大,周柯宇还站在那里。水汇流在地,淹没刘彰扔在地上的衣裙,他们站在一片不均匀的褐黄色里。 领带实在扯不下来。刘彰说,就这样吧,转身去拿花洒。周柯宇在淋浴喷头下把头低下去,看血水很快地从自己腿上淡去,然后消失。他的红色指甲油表面光滑,被冲刷得亮泽鲜艳。然后他用耳朵得知,刘彰已经先他一步跨进浴缸。 “柯宇?”